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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隱地在「漲潮日」一書中提到,高中時期曾和女同學偷跑去未完工的公寓中「擦地板」——跳舞,結果教官聞訊趕到,幾個女同學跑不快被抓,大家差點被記過的往事。當時是民國四十幾年。看到這兒,我想起一個早已遺忘的回憶。
讀國二時(民國72年吧),男同學Y生日,要在家裡辦生日舞會。他偷偷邀了幾個要好的男女同學(我們是男女合班),我也是其中之一。Y告訴我,要穿整齊一點,畢竟要跳舞,而且有女孩子在場,要尊重人家。Y還悄悄聲跟我說,我喜歡的那個女孩子已經答應參加。
我不記得自己是興奮多一些,還是緊張害怕多一些,畢竟從沒跳過舞,而且,我也不曉得穿什麼衣服才稱得上「整齊」。我最整齊的服裝是每年春節時穿的新衣服,但當時不是冬天,穿大衣外套鐵定鬧笑話。第二整齊的衣服就是學生制服了,穿短袖短褲的學生制服跳舞對嗎?
最後,我決定穿爸爸的衣服去,那時我已經長得比爸爸高,他的衣服對我來說小了一點點,但是勉強還行。於是,我頂著光頭(那時大家都要理光頭),穿著爸爸的長褲襯衫,半大不小,怪裡怪氣的去參加舞會。
生日舞會在Y他家的二樓舉行,參加的人我記得男生有四個,女生有三個。我們七個是好朋友,常常一起玩、打電話、討論功課,熟得很。不過,看到女同學穿得特別整齊(不像是穿媽媽的衣服),我還是有點不習慣,也擔心自己看起來很陀。
吃完蛋糕、唱過生日快樂歌,Y放一張西洋歌曲黑膠唱片到唱機上,邀一位女同學(當然不是我喜歡的那個)下場跳華爾滋,並吆喝大家加入。我們尷尬的起身,杵著不動,不曉得接下來該怎麼辦?
Y於是幫大家配對。我自然是跟喜歡的女同學湊成一對。我左手握著她的手,右手輕輕放在她的腰上,兩個羞澀地笑著,模仿Y的腳步,慢慢地跳華爾滋。
幾天後,我們在Y家跳舞的事便在學校傳開了。同學都認為我們很大膽,我卻覺得這沒什麼,何須大驚小怪,印象中抽煙還來得嚴重一些。這時候,一位很喜歡我的理化老師,趁著私下相處的機會告訴我:「你們幾個差點被記過,知道嗎?」
「啥?」我不敢置信的看著老師。
「要不是你們是好學生,早被記過了。」老師說。
當時二年級共有三十二個班級,其中三班是「特優班」,我們幾個去跳舞的都是特優班的學生,而且,我是全班第一名,另一位女同學是第二名,我們要是一起被記過,事情就大條了,難怪學校願意大事化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到我高中畢業,離開高雄去北部上大學,我跟喜歡的那位女同學一直有斷斷續續的接觸。現在回想,相識的五年間,唯一的一次「肢體接觸」,竟然就是那次跳舞,握著手、扶著腰。衝著這點,我想,要是真的被記過,也不算什麼了。
讀國二時(民國72年吧),男同學Y生日,要在家裡辦生日舞會。他偷偷邀了幾個要好的男女同學(我們是男女合班),我也是其中之一。Y告訴我,要穿整齊一點,畢竟要跳舞,而且有女孩子在場,要尊重人家。Y還悄悄聲跟我說,我喜歡的那個女孩子已經答應參加。
我不記得自己是興奮多一些,還是緊張害怕多一些,畢竟從沒跳過舞,而且,我也不曉得穿什麼衣服才稱得上「整齊」。我最整齊的服裝是每年春節時穿的新衣服,但當時不是冬天,穿大衣外套鐵定鬧笑話。第二整齊的衣服就是學生制服了,穿短袖短褲的學生制服跳舞對嗎?
最後,我決定穿爸爸的衣服去,那時我已經長得比爸爸高,他的衣服對我來說小了一點點,但是勉強還行。於是,我頂著光頭(那時大家都要理光頭),穿著爸爸的長褲襯衫,半大不小,怪裡怪氣的去參加舞會。
生日舞會在Y他家的二樓舉行,參加的人我記得男生有四個,女生有三個。我們七個是好朋友,常常一起玩、打電話、討論功課,熟得很。不過,看到女同學穿得特別整齊(不像是穿媽媽的衣服),我還是有點不習慣,也擔心自己看起來很陀。
吃完蛋糕、唱過生日快樂歌,Y放一張西洋歌曲黑膠唱片到唱機上,邀一位女同學(當然不是我喜歡的那個)下場跳華爾滋,並吆喝大家加入。我們尷尬的起身,杵著不動,不曉得接下來該怎麼辦?
Y於是幫大家配對。我自然是跟喜歡的女同學湊成一對。我左手握著她的手,右手輕輕放在她的腰上,兩個羞澀地笑著,模仿Y的腳步,慢慢地跳華爾滋。
幾天後,我們在Y家跳舞的事便在學校傳開了。同學都認為我們很大膽,我卻覺得這沒什麼,何須大驚小怪,印象中抽煙還來得嚴重一些。這時候,一位很喜歡我的理化老師,趁著私下相處的機會告訴我:「你們幾個差點被記過,知道嗎?」
「啥?」我不敢置信的看著老師。
「要不是你們是好學生,早被記過了。」老師說。
當時二年級共有三十二個班級,其中三班是「特優班」,我們幾個去跳舞的都是特優班的學生,而且,我是全班第一名,另一位女同學是第二名,我們要是一起被記過,事情就大條了,難怪學校願意大事化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到我高中畢業,離開高雄去北部上大學,我跟喜歡的那位女同學一直有斷斷續續的接觸。現在回想,相識的五年間,唯一的一次「肢體接觸」,竟然就是那次跳舞,握著手、扶著腰。衝著這點,我想,要是真的被記過,也不算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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