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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看到手足球檯,總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會伸手去握握摸摸。前兩天近二十年沒見的大學好友本仔來訪,經他提起,才知道我倆曾經搭檔拿到全班手足球比賽的亞軍,當年經常在手足球場上跟各系的高手嘶殺。
我一直以為自己的記憶力不壞,沒想到這樣的事竟然不記得了,真是不可思議。
有一天小偷闖空門偷走我的音響設備,本仔騎車載我去報案,到了警局外,本仔才說音響是他拿走的,故意讓我著急。
這件事我也全然沒有印象。此外還有本仔誘騙我嚐尿素的事,我同樣不記得了。
《記憶的灰燼》一書描寫主人翁大學時被橫刀奪愛,憤怒之下給朋友寫了封抗議信。他寄出信,氣便消了,整起事件也幾乎完全淡忘,直到步入老年遇見故人,才知道當年的信,造成了多大的傷害與慘劇。
本仔說的幾件事我不復記憶,然而當年因為結交異性而引發的對他的傷痛,我倒還記得。幸好那些事似乎沒有後遺症,本仔如今是個幸福快樂的人,我們的交情也沒有受到影響。
儘管兩人都說彼此外表沒變,但我仍看到本仔頭上的白髮與眼角的細紋。再過幾年本仔就要退休,我們聊了許多各自從事的休閒活動,也談了同學近況,以及故去與失蹤的友人。兩人在事業工作上爭強鬥勝的心,都已消退,現在嚮往的,更多的是清風明月。
本仔愛出海釣魚,我帶他去花蓮漁港看魚,他愛喝酒,我也連醉了兩晚。送他上火車時,我看到火車站後的中央山脈,想到楊慎《臨江仙》中的詞句「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頓時覺得,寫得太貼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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