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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次聽到有人朗誦宮澤賢治《不怕風,不怕雨》這首詩,是在日劇《旅館之嫁》中,女主角遭遇困難挫折時,朋友們唸這首詩為她打氣。很簡單的詩句,卻富涵力量,每個字都帶著溫度。很感謝在這個時刻,你跟我分享這首詩。

《不怕風 不怕雨》

不怕風  不怕雨  不怕雪天酷寒及夏日炎熱

擁有最強健的體魄別無所求

絕不動怒永保恬靜的微笑

凡事保持客觀仔細去聆聽,  去了解然後銘記在心

東邊若有生病的小孩,  就去照顧他

西邊若有疲憊的母親,  就去幫她扛稻穗

南邊若有將死之人,  就去安慰他不用害怕

北邊若有人爭吵興訟,  就去告訴他們別做這種蠢事

遭遇乾旱時為世人傷心流淚   遭遇冷夏時為世人著急奔波

大家都叫你是大傻瓜

不需別人誇讚表揚也不以為苦   我希望能變成這樣的人


今天我看到日本五十位核電廠的工作人員,決心「死守」崗位時,突然情緒波動,幾乎要掉淚。我哽咽地在心裡頭對他們說:「真有你們 的!」

我想聽聽音樂,不尋常地抽出了貝多芬第九。其實,這是我不太喜歡的曲子,因為它的第四樂章,總讓我覺得有點「太過」——呼喊口號不符合我的脾胃。但,為何今天突然想聽?老實說,聽黑膠這一年多來,我還從未聽過貝多芬第九,唱片只是擺著好看。

可是聽到第四樂章(聽完前三個樂章,我原本考慮到此為止),我竟然眼眶泛淚,不能自己。因為音樂中處處可聞的掙扎與奮起,是如此的觸動心緒。

上禮拜看到海嘯越過漁港的堤岸,將船舟沖上街心的畫面時,我心裡想到北島的一首詩:

《岸》

陪伴著現在和以往

岸,舉著一根高高的蘆葦

四下眺望

是你

守護著每一個波浪

守護著迷人的泡沫和星星

當嗚咽的月亮

吹起古老的船歌

多麼憂傷



我是岸

我是漁港

我伸展著手臂

等待窮孩子的小船

載回一盞盞燈光


雖然岸,似乎守不住波浪了,但,我仍願意繼續相信詩,相信美麗的詩句與美好的意境,是永不會扭轉的。因此岸會繼續守護,漁火會再度亮起,正如同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勇士,仍會前仆後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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