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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看了李安導演的得獎電影「色戒」。大概的劇情是日本侵華時期,女大學生王佳芝用美人計,色誘當漢奸的特務頭子易先生。但王佳芝竟然對易先生產生感情,在誘殺他的最後一刻叫他快逃,使得計畫失敗,不只她自己,連同一些伙伴都一起被逮捕處死。


看完第一個小時,我發現這部電影劇情緊湊,比想像中來得好看,但也同時生出「這樣的電影怎麼會得獎」的念頭。畢竟一部很有可看性的諜報片,應該不會得到威尼斯金獅獎吧!印象中,獲得金獅獎的作品不是新穎有創意,就是有政治色彩,或是聲援弱勢族群,要不也是溫馨感人。我看不出「色戒」具備以上的特質。

然而看到最後,高潮終於來了。生在亂世的易先生儘管是個壞蛋,但還是一個有七情六欲的人,他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為遭人唾棄,知道自己命在旦夕,也對王佳芝生出愛情。當他聽到王佳芝為他唱「郎有情妹有意」的情歌時,滿手血腥的他竟也落下淚來。

而王佳芝,她也感受到易先生對她的感情。當一個女人發覺自己可以影響一個魔王,魔王也似乎「寄生」在她的身上時,儘管魔王罪該萬死,她怎麼下得了手?

這部片中有許多場激烈的床戲。我覺得一刀未剪的決定非常值得讚許,因為這些床戲是整齣戲的精髓,絕不是為了炒作。兩個走在死亡鋼索上的男女,藉性愛作暫時的逃避,以及發洩,這也是為什麼李安要兩位演員演得如此激情、露骨、以及有許多扭曲的做愛姿勢。畢竟他們生在扭曲的時代,過著扭曲的人生。

我很喜歡其中一個鏡頭。當王佳芝放走易先生,即將被逮捕時,她回想起四年前,王立宏飾演的有志青年朝她招手,要她過去聽他的計畫;她那時候要是不在場,或是不走過去,她的人生便是完全不同的樣貌了。

回家途中,收音機剛好提到劉德華看完色戒後發表的看法。劉德華說自己決不會去演易先生這個角色,因為那幾場床戲的緣故。而我也必須說,這就是為什麼在我心目中,梁朝偉是比劉德華更好的一個演員。演員不是該為戲劇犧牲嗎?何況那幾場床戲雖然三點全露,但完全不會給我情色的感覺,我只覺得劇中人很可憐,生出的是悲哀與憐憫。而這,也許便是這部電影得獎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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