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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前聽Argerich得到英國留聲機雜誌年度唱片大獎的蕭邦第一號鋼琴協奏曲的新錄音,失望得差點把CD丟掉,並氣得想寫信罵留聲機雜誌的評審們都是聾子兼騙子,接下來的日子我也不想聽再聽Argerich的其他CD。
昨天拿出四十年前,她二十多歲時同一曲子的CD錄音,讓我驚豔不已,Argerich的神話才沒有在我的心中完全破滅。
同樣一首曲子,年輕時的她演奏得充滿靈氣,雖然奔放,但可以看見女孩飄逸的長髮和揚起的裙子,甚至頭頂上的守護天使。
她最新的錄音,快指靈巧、活力四射,但是光芒已經有點黯淡,卻又不見歲月的智慧靈光(尤其管弦樂部分又很失敗),音樂聽起來如同臘製蘋果一般,聆聽者興奮的咬一口之後,得趕緊吐出來,更嚇得差點不敢再吃蘋果。
之前聽拉圖、大衛辛曼的貝多芬第九號交響曲的錄音,這些新錄音標榜使用新修訂的樂譜版本,以及採用仿古的演奏方式(試著採循貝多芬同時代的樂器和演奏習慣),試著追求更接近貝多芬個人理想中的演出。可是我聽了總是不喜歡,覺得很彆扭,哪裡怪怪的。
今天聽卡拉揚六零年代的貝多芬第九號錄音,雖然不是十全十美的版本,但是音樂充滿活力,弦樂齊奏時,聲浪撲天蓋地而來,我的腳也忍不住跟著打拍子。羽翼剛剛茁壯的卡拉揚,這時期的演奏總是展露出意氣風發的氣魄,想告訴全世界,武林第一是誰大家該心裡有譜了。聽這種有血有肉、刀刀見骨的音樂實在是太過癮了。
拉圖等人的現代錄音,精雕細琢,把音樂弄得像一把供起來的寶劍,僅供瞻仰,不保證可以殺敵。四十年前的老錄音,則像兵器譜上剛奪下排名第一的利器,不止銳利,還沾著血跡。兩者相較,高下立判。
曾聽朋友說,音樂應該要有溫度。許多新錄音的音樂性不夠自然,鑿斧太深,小心翼翼的結果,就像冰冷的雕塑品,失去了溫潤感,難以貼近人心。許多現在的錄音,我想都失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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